严控碳排放总量 专家寄望“十三五”能源转型
本文由 马后炮化工论坛转载自互联网“十三五”是转变发展方式的关键期,其中一个标志性目标就是需要实现煤炭消费总量达到峰值。2014年我国煤炭生产与消费实现双降,但这个双降是否稳定,煤炭是否已经达峰,还需要看“十三五”期间的情况。中国工程院院士杜祥琬接受中国工业报记者专访时表示,实现煤炭峰值目标,还要着眼于调整能源结构。
《中美气候变化联合声明》宣布我国计划在2030年左右实现二氧化碳排放峰值。为保障碳排放峰值目标的实现,中科院科技政策与管理科学研究所所长王毅建议,将碳排放总量控制目标作为“十三五”约束性指标,并结合地区和行业发展特点进行分解,实施总量和强度目标双控。
为加快实现低碳发展,专家普遍寄望“十三五”能源转型。环保部原总工程师杨朝飞表示,“十三五”期间,要更加注重改善环境质量,要解决环境公平的问题,同时,还要建立高效的、能够解决复杂环境问题的一种机制和体制。
低碳政策引领“新常态”
“有人一说到新常态就说到经济下滑,我认为这种提法并不科学。” 杜祥琬告诉记者,第一,我们的GDP经济总量每年保持增长。第二,以百分比表示的增速在趋缓,但是每年增加的GDP的绝对量在增加。第三,我们习惯了两位数增长,似乎两位数是常态,但是两位数的增长有人为拉高的因素,超出了潜在增长率(各种生产力要素的最佳组合能够给予的增长率),结果就是过剩产能。
“所以现在的经济不是下滑,是回归潜在增长率,即习总书记说的按照规律发展。” 杜祥琬表示,过分地讲“下滑”,还是想“拉高”,又会产生有后遗症的粗放增长。保就业是对的,但就业并不正比于增长的百分比,2014年的数据很好地说明:它与增长内容的结构有关。所以,新常态是一种周期性回归,是由追求数量向追求质量转变,是由传统发展路径向创新发展路径转变,是由传统产业向创新产业转变。
杜祥琬强调,目前,我国处在一个岔路口上,一条道是转变发展方式的历史机遇,用新的增长点、新的创新、新的结构、新的产业来拉动中国的发展;另一条道是“中等收入陷阱”,如果不能利用好这个新的机遇,则有可能落入“中等收入陷阱”。
那么,在“新常态”下,应该如何从政策着手规划低碳发展蓝图呢?杨朝飞认为,首先要明确“新常态”的特征,它是法治的新常态,是要符合市场规律的常态,是要符合老百姓人人参与、人人知情的新常态。
首先,要强化法制管理。要改变过去超常规的发展模式,严格依法办事,遵纪守法。其中,政府首先要守法,审批部门要依法去审批项目,企业要依法经营,老百姓要依法监督。
第二,要顺应市场规律。必须把外部的压力变为内生的动力。比如,通过价格手段提升排污成本,通过环境税等方式让环境成本、能源成本内部化,企业有了压力,才能更自觉地去做好环保和节能。
第三,要实现百姓知情。要让老百姓对能源使用和消耗有知情权,实现信息公开,政府的信息要公开,企业的信息也要公开。老百姓有监督权。另外,社会组织也可以不断地发展,要培育一些环境保护的社会组织参与环境保护,这样更有利于把专家组织起来,把群众组织起来解决环境问题。
“从进入经济新常态内在要求来说,就是要提高经济增长质量,打造经济的升级版,这个升级版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,就是一定在结构优化的同时要低碳化。” 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原所长贾康表示,绿色经济、循环经济发展是顺应新常态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标志。
贾康认为,能源、环境、气候领域迫切需要得到有效的政策引领,包括产业、技术、经济政策,以及一些必要的区域政策等。同时,还要建立合理的激励机制,包括实现收入分配政策的合理化等。他强调,唯有政策形成体系,才能适应经济社会发展新格局。
科学规划低碳“转型期”
应该把“十三五”定为低碳转型的关键期,这是杜祥琬院士接受记者采访时强调最多的一句话。
当前,我国发展的高碳特征明显。目前我国人均二氧化碳排放约为6吨/年,已经超过世界平均水平;我国部分发达地区人均二氧化碳排放达到10吨/年,达到了欧洲、日本实现碳排放峰值时的人均排放水平。
杜祥琬指出,造成高碳特征的主要原因可以概括为:产业结构中,高耗能产业比重较大;能源结构中,煤炭比重较大(这点是天然秉赋);煤炭消费方式中,煤直燃比重较大。通过耗煤空间密度(单位国土面积上的煤炭消耗数量)分析可以看出:我国东部地区的耗煤空间密度是全球平均值的12倍,二氧化碳排放空间密度是全球平均值的6倍。不光是空气,水污染、土壤重金属污染、粮食污染等问题的严重性已经日益明显。二氧化碳排放和污染排放,基本是同根同源,高碳特征跟高污染伴随在一起。
要加快低碳发展,就必须抓住“十三五”这一能源转型的关键时期。杜祥琬强调,“十三五”期间,要实现煤炭消耗总量峰值,大力发展低碳能源,节能提效。
2014年数据显示,我国单位GDP能耗强度下降4.8%,碳强度下降6.2%,第三产业比重超过第二产业。以此推算,“十二五”制定的能源强度和碳强度目标应该能够实现。
“十三五”是转变发展方式的关键期,其中一个标志性目标就是需要实现煤炭消费总量达到峰值。2014年我国煤炭生产与消费实现双降,但这个双降是否稳定,煤炭是否已经达峰,还需要看“十三五”期间的情况,特别是中西部如何发展。
杜祥琬告诉记者,由于能源结构问题,我国煤炭占比还是很高,仍然是很重要的能源。但作为不可再生能源及相关的环境问题,降低煤炭在能源结构中的比例是首要前提。其次,在煤炭利用方式上,我国的发电和直燃煤比例几乎相当,而直燃煤的效率和环境问题都要低于发电。因此,未来还应着眼于降低直燃煤比例,通过天然气和电替代直燃煤。此外,在发展低排放燃煤电厂、二氧化碳的捕获、利用与存储等方面都还有很多工作需要推广与创新。
与此同时,实现煤炭峰值目标,还要着眼于调整能源结构。杜祥琬说,目前我国的能源弹性系数(能源增长率与经济增长率的比值)已经小于0.5。而未来经济增长对应的能源增长需求,应更多的依靠非煤能源的增长来满足,其中主要包括天然气、可再生能源和核能。其中天然气是相对洁净的化石能源,对于减缓环境污染和气候变化都能做出贡献,会成为低碳能源的支柱和重要的过渡性替代能源。可再生能源应该是未来地球的支柱性能源,但需要降低成本,与智能电网和储能技术结合,才能获得规模化发展。而核能是未来地球可持续发展的能源。安全、稳步、规模发展的核电应该是中国核能战略的理性选择。希望到“十三五”末,我国天然气比例能够超过10%,而非化石能源比例能够达到15%。
中国政府已经承诺,在2030年左右实现二氧化碳排放峰值。为了实现这一目标,王毅建议,在“十三五”规划中把碳排放总量控制作为约束性指标。鉴于碳峰值或碳资产管理是一个新的尝试,所以有必要通过理论分析和试点实践的结合,科学地制定碳排放总量控制目标,综合运用法律、行政、经济、技术等手段促进规划实施,引导各领域节能减排行动,倒逼绿色低碳经济转型,协同解决危害严重的雾霾污染,尽早实现碳排放达峰。
杨朝飞同样认为,“十二五”期间,我国提出了二氧化硫、氮氧化物、COD、氨氮这四项指标,仅仅涵盖了水和气的方面。但是,臭氧、重金属,以及一些有毒有害化学物质等问题依然比较突出。所以,环境保护的工作不仅仅是要完成几项削减指标、污染指标的任务,而是要使环境变得更加安全、更加清洁,更加有利于老百姓的健康。
而且,还要在完善机制、体制下功夫。杨朝飞表示,当前我国环保方面的制度很多,例如,环评制度、“三同时”制度、排污许可证制度,以及排污权交易等等,而真正有用的制度并不太多。而且在这些制度之间又相互掣肘、相互矛盾、相互扯皮,最后导致监管制度效率相对低下。因此,他建议,在“十三五”时期,能够进一步梳理环境监管制度体系,站在改革的角度,减少行政审批,减少行政许可,留下几个最关键的措施,并让它真正发挥作用。
(来源:中国工业新闻网作者:中国工业报记者司建楠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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