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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聊哥只说现象,不带讽刺和挖苦,某些人受不了可以绕道。
从2021年开始到去年,大概两年时间在各地氢能源政策鼓舞下,焦炉煤气制氢项目咨询、洽谈的厂家几乎排着队,可研报告写了一份又一份,各地政府的政策文件塞满了硬盘。到现在两年多了,一个上马的都没有,反而是焦炉煤气制天然气,多余氢合成氨的项目一个接一个开干,设计部门、现场服务忙的不亦乐乎。有钱的大佬们也不傻,政策归政策,现实归现实。这几年疫情期间,公司小日子过的不错,全靠天然气项目了。所以不得不说几句了。
其一,天然气的新生
最早天然气作为油田伴生气,由于技术原因,都被烧了或者排放了,只有某些油田的抽油机(俗称磕头机)用天然气作为动力,我们油田的炼厂副产的液化气,给职工白烧,烧不完大量送火炬了,出现一个滑稽的现象,地方缺燃气,油田和炼厂火炬烧个没完,就是因为存储、罐装、销售的利益怎么分配、谁来投资,扯不清楚。对于我们厂内的人来说,罐瓶液化气小事一桩,打个招呼随便灌,规定一瓶15公斤,我们去装17、18公斤无所谓,在外面办事没有一瓶液化气搞不定的,实在不行再来一瓶,朋友小孩考不上学,到附近找个大专学校,一摞液化气票一塞,招生办主任死板的脸马上笑成一朵鲜花,第二天报名上课。
进入90年代以后,富裕的沿海、长三角经济开始腾飞,一个有趣的顺口溜也流传开了:“锅里不愁锅下愁”,锅里不愁吃的,却发愁锅下烧的,南方一批炼油厂开建了,专门生产LPG,市场上一罐液化气难求,价格居高不下,锅下烧什么,成了决策者的难题。LPG和煤气都被否了,天然气登场了。
我国天然气产区,四川盆地,自然环境特色,很难外运;陕甘宁盆地,被北京规划走了,负责北京用气,首都大于一切,剩下的就远在新疆的塔里木盆地了,西气东输被提上了日程,在下还是在校学生,当时石油系统是一片反对声,学校的教授们、石油系统的专家们大声疾呼,把宝贵的资源当燃料烧是败家子行为,上课的时候教授们大发牢骚,大骂败家子,当时中石油的规划是在大西北建化工基地,从西到东一路深加工,促进当地经济。然而,最后专家们还是没抵过决策者,西气东输工程上马了,在下又掺乎过建设过程。等西气东输完成了,一个无奈的结果又出现了,天然气到上海成本太高,上海人民就烧不起,决策者们又重新布局,沿途开口,给沿途地区百姓供气,减少输送距离,扩大受益面,上海进口部分天然气,平衡价格,西气东输过程没有彻底满足上海用气,却在北方普及了天然气,天然气改煤成了趋势,天然气迎来了新生。
而另一头学者们抱以厚望的碳一化学却走向了绝境,因为分子量太小,产品单一,当原料不如直接拿去当燃料,天然气当燃料却成了最佳选择,这一次,成了奇葩,专家彻底败给了决策者,西北化工基地的构思进了垃圾堆。听专家意见,在这里成了笑柄。
其二,危机
截至2023年,我国天然气产量2324.3亿立方米,进口天然气1656亿立方米,对外依存度为42.3%,探明储量12.4万亿立方米,按现在增长和开发速度,不到50年开采完毕。天然气不是石油,前面说过,石油开采干净很难,但是天然气可不一样。目前市场天然气仍然短缺,尤其是冬季,LNG销售的旺季,价格自然也好。俄乌冲突搅乱了世界的天然气消费格局,巴以冲突搅乱了世界能源运输,天然气进口的危机与石油一样不能不去考虑。
现在最热门的项目就是焦炉煤气制天然气,又回到了煤化工,可见煤制天然气不是理想的替代方案,但是现在上手,肯定赚钱,但是到一定规模后,绝对会有人再拿环境说事。别说50年后,天然气能撑到30年后就不错了,锅下该烧什么,又要是有个难题。目前甚至还看不到有替代方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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