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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僧伪善、宋江伪义、刘备伪仁、贾母伪乐 | 透视四大名著里的“四大人物” | |
■三龙羊
阅读马亚丽的杂文集《另眼看四大名著》,不由吃惊:那个纤细柔弱的女子,竟然拥有透视表象的眼光和颠覆常识的欲望,何况这一回,她要解构的是中国读者对四大名著的常识性认知。她要剖析的是:唐僧的伪善、宋江的伪义、刘备的伪仁、贾母的伪乐,这该有多大的力道!
她对唐僧评价是:无能、无情、欺诈、凶狠。在《孙悟空与唐僧只是师徒关系吗》一文中,她猛然发现二者之间有着比师徒关系更加复杂的关系。然后总结他们是:能者与无能者的最佳结合、主人与仆人的有机搭配、强者与弱者之间的较量。“唐僧这个无能者,就占了无能的幸运。”最可恨的是,“全书唐僧没有传授给孙悟空什么知识,倒是孙悟空不知好歹地向唐僧说了不少常识……唐僧也没把孙悟空看成是自己的徒弟,动不动就臭骂悟空一顿,‘你这弼马瘟,带累我哩’之类的话唐僧说了无数次。有这样的师傅?有这样对待徒弟的师傅?”
在《孙悟空的两个写真照》里,她对到处标榜“出家人不打诳语”的唐僧提出质疑:唐僧在观音的引领下,学会了骗的办法,把紧箍戴在了行者的头上,然后念动紧箍咒管理徒弟。念动“定心真言”后的唐僧与孙悟空有一段对话:“‘你今番可听我教诲了?’行者道:‘听教了!’‘你再可无礼了?’行者道:‘不敢了!’”唐僧的话,无疑是一种赤裸裸的恐吓,一个凶狠、惯用恐吓手段的高僧就这样被透视出来。
《水浒传》里的宋江,被她比喻为“黑社会头子”。在《宋江的三个追求》里,她分析:“宋江是追求忠义,但忠义不过是宋江为能‘嫁给’赵家而精心制作的一个显赫名片……宋江爱权力爱得比较隐蔽,不像某些官迷那样既显山又露水……其次,宋江另一个追求是名声名分……”
在《宋江何以成神》里,她分析宋江成神是因为有钱。原因在于“水浒之人大都是最底层社会之人,他们贫困生活中的任何一次灾难与‘风雪’都是灭顶之灾,此时谁施予他救命之钱,谁就是一尊神,谁就是一尊菩萨。”再者,“一个没有知识、没有思考的阶层所产生的膜拜,难免偏见、盲目、愚昧。”最后总结:“说来,膜拜宋江和敬畏流氓黑社会头子,实质上没什么区别。”
《三国演义》里的刘备,被她戏称为“表演帝”。并且“每次我看到刘备出场时,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想笑”。在《华屋里的一只乳燕》里,她借着写刘璋,说出了对刘备的真实看法,“刘璋遭遇的是个戴着虚假帽子,玩着诡计,懂得阴招的老手。曹操都能被玩弄,一个小小的刘璋还能怎样?”还有刘璋与刘备的见面,让人体味出刘备的虚伪小人气。刘备握着刘璋的手,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说:“非吾不行仁义,奈势不得已也!”行了不义之举就算了,还非要扯“用势不得已”这块布来遮羞。
再说《红楼梦》里的贾母。贾母通常不被认为是《红楼梦》的主角,但马亚丽却说:“《红楼梦》里,笔者最关注的不是那正副十二钗,而是贾母这个老太太。”在传统的阅读常识中,贾母被赋予“爱玩,好乐,喜欢热闹,老小孩儿”的美好老祖母形象,但作者对她透视的结果是:大厦将倾却淡定如常,了然在胸却只装糊涂,生命走向惨淡的无奈。
《贾母:我什么都知道》一文描述贾母“今儿个真高兴”的一贯神情:“从她身上看不到一个家族正在走向毁灭,更看不到一个家庭权威为家族未来的忧虑和思考。似乎她这个家长的任务,就是负责出席家庭举行的各样活动,然后负责带领孙子们享受快乐,消耗物资。”“贾府衰败的现实,贾母看得分明,然而她不管。”“贾母对于自己家里这样的情景,了然在胸,只是装糊涂得过且过。”
那么,贾母为何要装糊涂?马亚丽分析:“确实,贾府这个大家庭不是她这个人所能左右,也不是她个人就能扭转乾坤。”贾母的假糊涂源于她的真明白。
《另眼看四大名著》 ,马亚丽著, 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3的6月出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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